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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珠中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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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靈珠內這個叫作“軒轅劍谷”的世界,比之外界的確是別有一番天地。往上望去,沒有藍色的天空,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迷蒙,獨孤陽功聚雙目看去,只見那裏風如利刃,一張張巨大無比,有如淩遲之刀,森寒可怕,心中一突,想起了傳說中連神仙的元神也能吹滅的九天罡風,“不愧是風靈珠啊,竟然隱藏著這麽強大的威力……難怪白絨兒那麽想發揮出它的真正力量。”獨孤陽嘆服道。

繼續前行,發現天空中忽然一變,變為靛藍之色。獨孤陽一看,忍不住咋舌:“乖乖的不得了,這回是解脫魔風,吹一吹,什麽也不留下,真正的大解脫!”

獨孤陽越走越奇,越走越驚,輪回極風、滅絕颶風、化塵劫風、落星暴風、鬼殺狂風……這些威力強大得無人不曉、令人談之色變的可怕之風,似乎都被封印在這風靈珠裏。獨孤陽原本以為這風靈珠只是一件威力強大的法寶,但如今一見,其威力竟是大到無法想象。如果白絨兒能夠隨心所欲地操縱風靈珠,這世上只怕無人是她對手。

“白絨兒曾說過,這顆風靈珠傳自上古大神女媧。難道女媧的法力已經高到可以淩駕於五行元力之上了麽?這太不可思議了。”獨孤陽只覺太過匪夷所思,心中卻奮奮躍動,“如果修煉法術能夠達到如此境界,那劍道定然同樣可以!真想知道啊,達到那樣境界會是如何!”

腰間的軟木劍輕輕嗡鳴,似是感知到獨孤陽心中所想,也被激起萬丈豪情來了。它曾隨姜明轉戰天下高手,劍性通靈,對於無上境界的渴求,絲毫不亞於任何修道之人。

“哈哈,軟木劍!放心,我定然會帶著你,一起登臨那個境界!”獨孤陽充滿信心,哈哈大笑,笑聲穿雲裂石,直欲破開上空那無盡天風。

白絨兒被大長老召去,商討對付清冥派諸人的事情,忽覺袋中風靈珠微微震動,忍不住眉頭一皺:“那個家夥,在裏面做什麽?”

獨孤陽笑罷,只覺精神振奮,渾身力量勃然欲發,一聲長嘯提起輕功,一路馳騁而去。他一邊趕路,一邊施展修煉太上天劍訣的獨門劍法,體內真氣愈加滾燙,在經脈中快速竄行,獨孤陽愈感快意,劍法施展也越來越快,到最後,已經分不清是真氣帶動獨孤陽施展劍法,還是獨孤陽施展劍法帶動真氣了。

種種機緣巧合之下,獨孤陽的劍心境界終於再次突破,到達“心分二意”之境。自此,他的心境究竟是天人合一還是凡人心態,再也分不清了。

這一境界的奧妙,獨孤陽最能知曉。就在那一剎那,他的劍心感官如蛛網一般散布開去,方圓十丈的動靜,都逃不過他的心靈之眼。花開花落的聲音,草莖破土而出的聲音,樹枝上抽出嫩芽的聲音,老樹內漸漸壞死的聲音……各種生命之聲,一絲不漏地透過劍心,傳進獨孤陽耳裏。獨孤陽心中忽而激動,忽而平靜,忽而哀傷,忽而喜悅……一種模糊的感悟,在他心中漸漸萌生。恍惚間,他忽然察覺到一個微妙的現象:所有的花、草、樹、木,盡管它們的地面朝向各不相同,但地底下的根莖,卻是朝著同一方向延伸。

“咦,有古怪!莫非與軒轅劍有關?”獨孤陽心中大喜,腳下更快,風馳電掣般朝那方向趕去。

不知道奔馳了多久,獨孤陽終於看到了路的盡頭。

盡頭,是一座山谷。

“山谷?白絨兒說靈珠世界又叫軒轅劍谷,莫非便是此處?”獨孤陽越想越喜,“軒轅劍多半便在裏邊!”

他想也不想,擡腳踏進了山谷。

外面世界,白絨兒忽然感覺袋中的風靈珠劇烈顫動起來,慌忙拿出一看,大驚道:“不可能!他怎麽會找到軒轅劍谷!”

“軒轅劍谷的禁制被觸動了?”大長老低垂著眼,仍是一副淡淡的神色,“那便不用擔心了。就算是上古時期的高手,進了軒轅大陣,也是絕無生路的。”

白絨兒咬著嘴唇,目光卻始終離不開風靈珠上的映像。她不明白為何她明明已不再相信人族,卻還是關心裏面那個少年的生死。

大長老看著她的臉色,微微嘆了口氣。

“阿姨,我……”

“先到此為止吧,你心緒不寧,說的再多也是無用。”大長老似寬容,似冷漠,揮了揮手。

“是。”白絨兒行了一禮,退了下去。

獨孤陽一踏進軒轅劍谷,便覺不妥。他回頭一看,哪裏還有來路,身後就是一堵山壁,獨孤陽試了試,那絕不是幻象。

既來之,則安之。獨孤陽聳了聳肩,繼續前行。過不多久,便看見前方一面石碑,上書:“軒轅劍,聖道之劍。眾神采首山之銅,為黃帝所鑄,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,一面刻山川草木。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,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……自此,天下一統,四海臣服,八方肅清。”

獨孤陽看得明白,這上面寫的大概就是黃帝持軒轅劍平定天下的事情。他看了一陣,游目四顧,只見四周空蕩蕩的一片,哪裏有什麽軒轅劍的影子?他尋找多時,目光又回到那塊石碑上,伸手向石碑上摸去,心中忖道:“這石碑是唯一的線索了,上面定有什麽玄機。”

他手指觸上石碑的字跡時,忽然怔住。

原來,石碑上的每一個字,都是用了一種高深的劍道來刻畫書寫的。全篇看起來似乎共分三段,上段九九八十一字,中段七七四十九字,下段部分卻是空白,毫無一字。

“這究竟是什麽意思?”獨孤陽欲明未明,眼睛卻是緊盯著上面的字跡,要將那一百三十種高深劍道一一記下來。

但就在此刻,異變忽起。

周遭景色再度變幻,忽然便暗了下來,現出一片地獄屠場的可怕景象。仿佛上古戰場重現,滿地汙血流淌,無數神魔嘶吼,缺臂斷肢,目光兇殘盯著獨孤陽,就像是野獸盯上了獵物一般。這些,都是上古谷時期死於軒轅大陣的各族強者,死後元神精氣皆被軒轅大陣化為己用,更添威力。

然而,最危險的,還是神魔大軍上空,那密密麻麻遮蔽了天空,數也數不清的金黃色劍氣。

獨孤陽驚駭打量著一切,心中明白,這一次,他陷入了出道以來最危險的境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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